韃、韃、韃....!

倉促的腳步聲,自走廊的另一端響起,劃破了寧靜。

但,這並不代表在腳步聲響起前,無人走過,只是聽不見而已。

腳步聲的主人身穿一件白色長袍,腰上繫著一條綠色琉璃,是個十足的美少年。

擺動著不安的神情,朝不遠處的紫髮男子跑去,「撒旦大人...!」

撒旦—世間給他的名子,這名子是他永身擺脫不掉的束薄。

紫髮男子聽見呼喊,放慢了腳步,但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
叫他的人是梓卒˙貝露佩歐魯,代表著怠惰的惡魔,他們七位惡魔有著相同的地位。

上一位的貝露佩歐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殉職,對於這剛上任不久的貝露佩歐魯,撒旦有著無數煩惱。

少年更加緊了腳步,不忘繼續呼喚著他的代稱。

紫髮男子依舊不理睬,少年停下了腳步,緩和好情緒,才開口道:「撒旦...」

聽到滿意的稱呼,這才停下了腳步,不發任聲響的轉身道:「梓卒,注意你的動作,別忘了這裡是皇宮」

「是的,慕函大人」恭敬的舉起手敬禮,撒旦是慕函是魔王給他的名子,魔王賜與的名子,對他們來說是相當珍貴的,可說是魔王對他們的認同。

「還有,現在你已經不是一個無名小卒,是惡魔貝露佩歐魯,不需要對我用敬語,」

「是!」糾正好梓卒的錯誤,上下看過梓卒一遍,確定好沒甚麼問題後,問了下:「還有問題嗎?」

「真抱歉,我把魔王大人看丟了」看著魔王是梓卒上任後的第一個工作。

但才待在麼王身邊不到一小時,魔王卻已不知蹤影,然而未甚麼要看著比自己權力還要大的魔王呢?

這就跟魔王大人的個性有關聯,但我們現在先不提魔王的個性。

慕函擰眉道:「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嗎?」

「是的」慕函雖無責怪他之意,但梓卒他凡事都要做到好的個性,讓他非常自責。

「整座宮殿我都找過三遍了,依然沒看見陛下」

整座宮殿那可是非常的大,又加上他們的身分不平,裡面還是住了一位天殺魔王。

宮殿自然不能太寒酸,慕函不由得敬佩起梓卒的耐心與毅力。

「那有其他人去找他嗎?」

梓卒恍然大悟,當下明白了件事,雖然魔王大然的行事作風很難讓人預料,但跟某些惡魔撞在一起。

那可不得了,可說是星火燎原,不是每位惡魔都項慕函一樣成熟。

「有的,在魔王大人去上廁所時,青盷大人有進去過」青盷是妒忌惡魔-利未安森,冷靜沉穩,公私分明,最好少在他面前談公事。

「青盷是嗎...?那就沒問題了,魔王外出了不要緊,但一定要有人跟著,懂嗎?」青盷不像別西卜一樣,走到哪麻煩就跟到哪。

麻煩女神的眷顧,可是連他們也去不掉的。

梓卒對於慕函的每一句話都銘記在心,慕函示梓卒崇拜的對象,梓卒雖是惡魔貝露佩歐魯的後裔,但他軟弱的個性時常遭人嘲笑。

在梓卒遇見慕函的第一眼,發誓要與他站再同一條線上,輔佐那在他心中的天殺魔王。

但,梓卒心目中的魔王與慕函眼裡的魔王可就相差甚遠了。

 

晴朗的天空,寧靜的皇宮,這祥和的一天,就令人很想—給他好好玩一番。

有著巴洛克風格的皇宮,聳立在高山上,位於二樓有著一扇落地窗的豪華房 間,一場小小的惡作劇即將展開。

背對著落地窗,坐在辦公桌前的男子,若有所思的望著大門,手中的筆遲遲未在一份公文上簽下名子。

他又轉頭望向一旁的貝露佩歐魯,像是想到了什麼,嘴角勾起了一抹鬼魅的微笑。

男子紫色的雙眸閃爍了一下,閃爍之際商後的落地窗破裂開,一到紅色閃光迅速的穿進男子體內。

貝露佩歐魯瞪大了雙眼,在男子到下前及時接住了他,貝露佩歐魯想扯開男子身上的衣服,觀看他的傷勢。

但衣服就像固定住了,怎麼扯也扯不開,慌亂之於猛叫著男子:「魔、魔王陛下....」

像是聽到了對方的呼喊,男子慢慢的張開他的雙眼,一臉憔悴的盯著貝露佩歐魯。

貝露佩歐魯瞧見魔王又再度張開他的眼,興奮的大叫:「魔王陛下!太好了您沒事,我..我真是太沒用了...」

徐久,魔王開口道:「這不是你的錯,我也沒料到敵人會偷襲...咳、咳..你一定要為我..咳咳」

剛才的攻擊讓魔王體力衰弱,講起話來帶著咳嗽聲。

「魔王陛下..!拜託您別再說了,我馬上去叫人來,您要等我..」貝露佩歐魯雖不擅長醫療,但他也知道魔王在說下去可能會昏倒,得讓他好好休息,趕緊去找人來支援。

「別..咳咳..先聽我說」示意貝露佩歐魯留下,請他聽完他的吩咐,「你才剛接任沒多久,我可能就要...雖然很唐突,但起你答應我這無理的要求..咳咳」

「不!不會的陛下,只要你活下去,不管是多少要求我都答應您!只求您別死」

魔王欣慰的看著他,慢慢合上雙眼,說出他最後的心願:「為我報仇...」

「不!」貝露佩歐魯含著淚奔出房間。

房內一片死寂,忽地,房間大門被人關上,來人是一位男子,他四周有種逼迫人的氣勢,令人不得屈服於他。

男子在房內找到他所要的人,轉身走向他,望著倒在地上的人,男子嘆了口氣,無奈道:「陛下,你玩夠了吧,梓卒都被你弄哭了」

「哈哈!慕函你剛才看到他表情沒,我快笑死了,哈」地上的人慢慢爬起來,高興的拍打著對方。

慕函抓住手,扶起陛下,讓他起身站好,還不忘拍拍他身上的灰塵,用魔法消除他身上的假血跡。

這是一個下屬應盡的職責,但上司好像不怎麼注意,

「梓卒他還很純真的,禁不起你這樣的玩笑」從上到下檢查過無任何髒污,才放心的笑笑,可不能有哪一部分血跡望了消除就讓陛下到外面走動,可能會有更多人向梓卒一樣。

「我就是喜歡他那樣天真無邪,玩起來才有意思,不然日子多無聊阿!」說的理所當然「誰叫你都不讓我出去,到底誰才是魔王阿?不然換你來當,你說好不好?」

「當然不好囉!」慕函簡直快氣炸了,這不知是他第幾次說這種話了?魔王這個位子有多少人巴不得要?「嵐,脩,特,陛,下~」

這種帶名的叫法,表示他已經很生氣了,在不開溜恐怕後果不堪設想。

「好了,陛下,您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,請您移駕到桌上,我會陪您一起把公文做完」

「嗚 嗚...慕函對我用敬語,你欺負我喔!」裝做一副被欺負的模樣,嗲聲嗲氣的報怨,這是一個大男人會有的口氣嗎?

 

安靜的房內,慕函恭敬的站在一旁,一份接一份的遞上公文,要求坐在座位上的人一定要完成,否則不准離開,就這麼持續了一小時。

座位上的人早已不耐煩了,根本沒有心去管公文上寫的內容。

幕函嘆了口氣,才開口:「陛下,你上次跟青盷去了哪呢?他怎麼回來後就不太對勁?是發生甚麼事了嗎?」幕函忍住想笑的衝動,才又開口:

「大家都說常在走廊看到怨靈,而那怨靈不是紅色的,而是青色的,大家一如往常的去開阿斯蒙蒂斯的玩笑,沒想到一看是青盷,監獄都快爆滿了」

青盷是最公私分明的,他最不喜歡不正經的人了,在他面前皮都給繃緊一點才行,可不能犯任何一點差錯,不然下秒鐘你得到監牢報到了。

「你想聽嗎?」嵐脩特好奇的問著,小狗的尾巴在身後不停搖晃,像極了一隻在討主人歡心的小狗。

「若你不想講就算了」幕函做出拿起下一份公文的動作,嵐脩特看了趕緊開口:「我講、我講...!」

「就是阿...那天我在廁所碰到了青盷,我問他有沒有甚麼好玩的?他說他要下山一趟,我就跟他去了,他剛開始還不是很願意,我跟他說這是命令。

他才勉強帶我去,一下到山就......。」

 

炎熱的天氣,七月正是城鎮裡的豐年祭,大街小巷非常熱鬧,男子負責擺設攤位、搭棚和蓋舞台,婦女們忙著做菜,小孩也乖乖的在街上玩耍。

兩個披著斗篷的男子,走在街上也沒甚麼人會起疑,夏天的太陽可是非常大的,有人會披斗篷防曬,守衛也沒多說甚麼,就放他們進城。

其中一個男子,到處東張西望,好奇的四處觀望,一下往東,一下往西,搞的另一位男子累的半死,但好奇男子好像一點也不會累。

「青盷你看,這是甚麼? 哇!那超酷的,快點啦!青盷這裡、這裡」嵐脩特長久以來一直待在皇宮,很少外出,工作都交給了七罪。

因此與嵐脩特一同下山的人,就會非常辛苦,原本只要花不到三分之一力氣的工作,竟要花一半來抓魔王,誰都不會想帶魔王一起出來。

「陛下,您在這樣亂跑,待會回去後我可要告訴幕函囉!」青盷決定用幕函推薦的方法來制住魔王,但他很不想用。

用了就代表他沒威性,竟還要假藉別人之名,才有辦法讓對方乖下來,在魔王面前需要威性嗎?這可就不知了。

「青盷你不可以告訴幕函喔!不然他又不讓我出來了」果真如慕函之言,嵐脩特乖乖的跟著青盷走,斗篷下的臉,嘴俏的高高的。

魔訓第一條——『不管魔王做了甚麼,都要用心包容他。』

兩人越走越偏僻,不像剛才的街道一樣熱鬧,反而路上多了些混混、無賴,這條街是成天只知玩樂而不工作的人的棲息之地。

他們在一家名為棔的酒店停下來,青盷推開了門,那門已很老舊,發出了喀—的一聲,裡頭喧嘩的吵雜聲頓時安靜了下來,大家的目光全都望在門口的兩人身上。

青盷不理會眾人的目光,示意嵐脩特別說話,領著他往吧檯走去。

吧檯那的酒保先是不以為意,看見青盷往他走來,是會意了甚麼,頓時冒出冷汗,他東張西望,試圖找出可離開的方法,但已經太遲了,青盷走到他面前。

青盷尚未開口,酒保嚇下的跪倒在地:「拜託您好人做到底,再給小弟我一點時間吧!我真的還不出錢來....」

頓時,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他們身上,青盷回以他們一個無辜的眼神,想用眼神告訴他們是他自己要下跪的,但他善意的眼神被斗篷擋住了,

「哇塞!青盷,他向你下跪ㄟ,你要饒了他嗎?」嵐脩特笑嘻嘻的蹲下,用手搓著酒保。

要是平常他早就發飆了,要不是這用手搓他的人,是跟他一起來的。

「媽的,你誰阿你?敢在這胡鬧,老酒你不用怕,老子給你靠!」一些老顧客開始不爽了。

「你走不走阿!在不閃我一拳給你揮下去,看你長的瘦瘦的,臉蛋應該也很俊,你應該不會想讓你的臉受傷吧?」一個壯漢在青盷面前故作出拳姿勢,

挑釁著青盷,一旁的人譏笑著青盷的窩囊,只敢說大話,事實上,青盷從一進門,連半句話也沒說過。

「別...別動手阿,你們打不過他的...」酒保恐慌的勸著幫他出頭的人。

「老酒阿,我們這麼多人還會打不贏他嗎?他到底是何方神聖?該不會是你老媽子?那這我們就管不著了,各位你們說對不對?」又引來一陣笑聲。

「他...他是...」酒保不敢直呼他的名子,抬頭望了青盷一眼,青盷明白了他的意思,點了頭示意他可說出,酒保才緩慢的開口:

「我知道了,他是對街姓懶的小白臉,對不對?哈...哈...啊—」男子話說到一半,突然抱住脖子大叫,碰一聲倒在地上拼命的翻滾,不一會兒,就暈了過去。

「喂、喂你怎麼啦?靠!你老子的,你動了甚麼手腳?你知不知道他是誰?他可是城主大人的兒子,也就是堂堂的拉德少主,報上名來」

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個馬屁精的傢伙正在幫他的主子出氣,就算他的主子真出了甚麼事,他也有幫少主出了一口氣,必有獎賞,他名為小強,猶如打不死的蟑螂。

「青盷讓我來吧。」方才出手的正是嵐脩特,他用法術掐助拉德的呼吸道,使他不能順暢呼吸,別看他這副模樣,對下屬他可是「疼愛有佳」的呢!

「謹聽吩咐。」青盷知道,每當嵐脩特語氣在平順不過之時,表示他已認真起來,是魔王。

青盷退到一旁,像個沒事人一樣。

嵐脩特相當滿意青盷的反應。

「你們幾個知不知道這是哪呢?」

他轉身朝他們走去,脫掉斗篷的帽子。

「哼,當然是塔列尼大陸最最不缺糧食之都—東萊。」

「哦?是嗎,那我就好心點,回答你一個問題,我們是從魔叛來的。那我在問你,當今塔列尼最大的掌權者是誰?他又住在哪裡呢?」嵐脩特追問。

「這不是廢話,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掌權者當然是魔王大人,他理所當然就住在….」說到此,他們啞然禁聲,面露緊張神色,不安的望向他。

「是…魔叛。」一位較為年輕的男子,用盡最後的力氣,說完便嚇的昏倒了。

「還躺在地下那位,聽說是少城主是吧?還不快醒醒。」

雖然從外表來看,嵐脩特的下手很重,其實只有輕輕的掐了他一下,他早就不痛了,從他身上隱約可以感覺到些魔法波動,這血氣方剛的少主可沒這麼弱,現在還躺著,很有可能是在觀察敵情。

「不要浪費時間,待會我還要觀光呢,還不快起來。」嵐脩特不耐煩的催促,還不時用鞋子踢著他。

然而,拉德並沒有動靜,他依舊賴著不肯起來,不想面對接下來的酷刑。

「幾位大爺,你們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人家甚麼?」嵐脩特問到。

「我最討厭有人說我的部屬的不是。」嵐脩特俏了眉,「這樣我的心情會變的很差,非常的差。這會顯的我沒有把他們教好。」嵐脩特特別強調非常兩字。

「我就要來看看,你把你的下屬敎的有多忠心。」他半開玩笑道。

嵐脩特的身影順間消失,正感奇怪,一陣風吹過,嵐脩特又回到他原本的位置。

唰—血花四散。

 他們身上出現了刀痕,又過了一秒,他們飛了出去。

原來他們看到的都只是嵐脩特的殘影,他早在話說完時就移動,只是太快了,來不及捕捉。

血噴灑在四周,血腥味飄散。

龐大的殺氣釋放出,承受不過孤蘭強大氣息,再加上剛才嚐過刀傷的人,又再度噴出一大口鮮血。

「求求你饒過我們吧!」幾個還能動的人,連忙跪地求饒。

「青盷你說呢?」嵐脩特揚眉。

「您高興就好。」現在的嵐脩特,豈能讓人說一聲不。

「不如這樣好了」他笑道,「你們只要誰一劍殺了你們少城主,我就饒了你們全部人,如何?」

「呃,…這。」他們面有難色。

「我還以為你們真心想要我饒了你們一命。」嵐脩特冷哼,「原來只是隨便說說。」

他們互望,眼裡滿是猶豫。

「算了」嵐脩特拉上帽子,「我暫且饒了你們,我不想再看到你們。」嵐脩特睨了他們一眼,轉身往門口走,青盷隨後跟上。

「謝謝,真是太感謝…啊—」道謝的話還沒說完,哀號了一聲,就此倒地不起。

「我可沒騙人喔,我說『我』會饒了你們,並不代表青盷會喔!」說完,便踏出了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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